许映纯这会儿已经渡过危险期，身上多少恢复了些力气，可以自己走。

林凡小心翼翼地举着吊瓶，扶着许映纯进入卫生间。

“等一下。”

许映纯刚想说让林凡出去，剩下的可以自己来这样的话。

只是她还没说出口。

林凡却率先抽出一张纸巾，将座便圈上面的水渍擦干净，又将纸巾放在许映纯方便拿到的地方。

“这样就可以了...”

林凡环顾四周，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，转身正要打算离开卫生间。

许映纯却难掩眼中笑意，道：“林师父，你这么细心，师娘应该过的很开心吧？”

听到许映纯的话。

林凡眉头顿时一皱，眼底闪过阴霾。

见林凡如此反应，许映纯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，急忙闭嘴。

她刚进公司没多久，公司内关于林凡的八卦，她还并不知道。

林凡直接岔开话题，一边向外走一边道：“我去给你买卫生巾，如果待会儿我还没回来，你想要出来的话，就喊护士，呼叫器我给你拿过来。”

“谢谢林师父。”许映纯道。

直到林凡出门。

许映纯坐在便池上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，整个人脸颊通红。

她低声喃喃，“算上这一次，你都已经救我第二次了，林凡...你该让我怎么报答你呢。”

......

林凡走出医院，直接进入医院旁边的大超市。

脸不红气不喘的向导购问清楚卫生巾在哪个区域，林凡便在导购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直奔而去。

望着琳琅满目各种牌子的卫生巾，林凡忽然犯难起来。

他不清楚许映纯用什么型号的。

这种尴尬的问题，好像也没办法直接去问许映纯。

林凡想了想，索性每个型号的都买了一盒。

反正这玩意儿也用不了几个钱。

“女人来大姨妈，应该会需要一些枣胶，红糖之类的东西吧？”

反正已经来超市了，林凡索性又挑了一些许映纯住院这几天，大概可能会用到的日用品。

林凡刚要去服务台排队结账。

忽然眼睛一顿，看向前方拐角处，有道肥胖的女人身影正在和另外一个中年女人低声聊天。

这个胖女人，林凡认识。

是赵德彪的老婆秦慧芳。

公司组织的团建上林凡见过两次。

主要是这个秦慧芳体型太胖了，林凡想没印象都难。

和秦慧芳关系不熟，林凡也懒得上前打招呼。

他刚要离开。

却隐约听到秦慧芳对身旁的女人说道：“我老公跟我说，上个月他有一笔二十多万的回款入账，这二十多万他要给我买辆车。”

“慧芳，你老公对你真好啊，太让人羡慕了，又能赚钱，还舍得为你花钱...”

“切，还不是因为我发现他手机里...嗨，能赚什么钱啊，都是他公司的那些客户找他办事，我听他说，上个月马龙镇那边的客户有大动作，向他们公司订购一笔两百多万的大订单，这二十多万还不是从这笔订单里掏出来的...”

林凡隐在暗处，静静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。

眼眶顿时虚眯起来。

公司马龙镇那边的客户，只有一家。

名字叫做大广食品商贸有限公司。

主要做一些零食的批发贸易业务，算是林凡所在的卫虎公司的一家市场渠道商。

林凡所在的公司，名字叫卫虎食品开发有限公司，主营的业务是各种小零食的研发生产，比如辣条之类的。

林凡之所以记得马龙镇的这个大广商贸。

就是因为这家公司是林凡第一个去开发的。

只不过半路被赵德彪那个孙子截胡了。

毕竟赵德彪是销售一部的主管，K8职级，自主权利比林凡这个K6职级的普通业务员大许多，能够给大广商贸让出更多的利润。

业务销售，让利多寡，这在卫虎是被允许的。

但业务员如果和公司外部的渠道商一起做局，吃里扒外吃公司回扣。

一旦被公司的监察会发现，绝对会被公司严肃处理。

性质太恶劣了。

一笔两百多万的订单，赵德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吃接近十分之一的回扣，这性质...

林凡心中暗自琢磨，如果他能拿到赵德彪在公司吃回扣的铁证，虽然不至于彻底搬倒赵德彪，但至少能让赵德彪在公司栽很大一个跟头。

马龙镇的这个大广商贸。

林凡说不得最近便要抽空去看一看。

离开超市，回到许映纯的病房。

将买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在病房内摆放规整。

林凡在许映纯一脸感激的目光注视下，匆匆离开。

虽然照顾美女对林凡来说，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。

但林凡却绝不能继续留在医院。

他要赶去公司打卡上班，眼看就要八点了。

公司今天和平时还不一样，销售一部要开早会，以赵德彪的尿性，指定会在早会上，当着众人的面，拿自己继续做反面教材。

林凡说什么，也不会让赵德彪抓到机会。

紧赶慢赶来到公司。

直到临近八点前，完成上班打卡。

林凡悬着的心，才彻底放下。

“林哥，你那个美女小徒弟呢？今天怎么没来？”

一个年轻男人，嘴里啃着煎饼果子，凑到林凡的工位前，含糊不清地问道。

他叫陈有熊，人如其名，做事又熊又怂。

刚刚在公司实习转正，K5职级的一名普通业务员。

平时在公司没少受人欺负，林凡多有关照。

俩人算是公司销售一部的难兄难弟，边缘人物。

属于林凡在公司为数不多的朋友。

陈有熊这臭小子喜欢许映纯，但一直没敢向许映纯表白，甚至连主动接近许映纯的勇气都没有。

只敢从林凡这里，打听一些关于许映纯的事情，以慰相思之情。

林凡当然不可能将昨晚的事情对陈有熊说。

只是含糊不清道：

“昨晚许映纯见客户忙挺晚，今天不会来公司，已经提前跟我请过假了。”

在公司，林凡是许映纯这个实习生名义上的师父，勉强算是许映纯的上级领导。

徒弟临时有事是可以向师父请假，不来公司的。

只需要回来之后向人事部补张假条就行。

这在公司内部，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。

“林哥，今天早会，咱俩说不定会很惨。”

陈有熊望着打开电脑的林凡，一脸苦逼道。

林凡双手在键盘丝滑飞舞，快速在电脑表格上录入客户资料，一边转头看向陈有熊，露出询问的神色。

“林哥，我刚才路过赵德彪的办公室，听到一些事情！赵德彪今天早会，肯定又会整咱俩。”

“不应该啊？我最近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。”林凡皱眉，一边对陈有熊说话，一边双手飞速在键盘上敲击，速度丝毫不受影响。

“卧槽！林哥，你不看键盘都能这么快打字？传说中的电脑高手？！”陈有熊一脸惊呆。

林凡开玩笑道：“黑客，你信么？”

陈有熊摇头。

“说吧，你今天早上在办公室又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？”林凡问道。

陈有熊业务能力虽然很普通，但他打听八卦的能力却很强，林凡知道公司很多的小道消息，都是从陈有熊嘴里听到的。

陈有熊继续道：“咱们卫虎公司要裁员优化啦！市场部副经理，就那个赵德彪的叔叔赵金龙，今天早上给赵德彪打电话，我在赵德彪办公室门口外面听到了，说是咱们销售一部十个业务员至少要优化掉三个，赵德彪已经提前把咱俩的名字圈定了！”

“裁员优化？”

听到陈有熊的话，林凡顿时眉头皱起。

在职场工作，有时候就是这样。

林凡已经很小心的不去招惹麻烦了，但麻烦却总是能精准的落在他的头上。

“林哥，咱俩怎么办啊！我要是被公司优化了，下个月房租都没钱交啊。”陈有熊一脸哭丧，愁眉不展。

“先看看赵德彪这孙子想怎么对付咱们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，他要是敢在优化这事儿上整幺蛾子......”

说到这里，林凡眼中闪过一丝阴戾，马龙镇大广商贸这件事，应该可以让赵德彪有所忌惮，至少在公司裁员优化上，可以让赵德彪对他们二人保持应有的公平。

“我有办法处理。”林凡沉声道。

“行！我一切都听林哥的！”

听到林凡这么说，陈有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，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定。

“销售一部去隔壁会议室开早会了！林凡，陈有熊，你们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？”

正在这时，办公室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。

一道年轻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进来。